费拉贡德

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。山头斜照却相迎,倒是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渡鸦之歌

        文兰,传说中的富饶之地,自维京探险者首次发现这片地域之后,无数的航海者也闻讯前往。它的海岸有捕捞不完的鱼群,森林有成百上千的野鹿,温暖宜人的风携卷着候鸟而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埃里克松坐在船头,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只渡鸦落在他的肩膀上,他在船首的奥丁雕塑背后刻上了一个“Ansur”的如尼文。渡鸦衔着一串槲寄生,放在雕像头上然后飞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太不吉利了。”伊瓦尔走到他旁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霍德尔用来杀死他孪生兄弟的武器。预示着前路不会一帆风顺,甚至昏昏沉沉一片。”埃里克松看着伊瓦尔,不由得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向奥丁和巴德尔敬一杯酒吧,祈祷我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。”伊瓦尔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探险队在甲板上一起向诸神之父和光明之神敬以美酒。有人拿出了莱雅琴,开始唱起流传的歌谣:

        战争胜利之父奥丁的儿子,

        光荣归于一身的勇士维达,

        他奋不顾身前去报仇雪恨,

        立誓杀掉吃人如麻的恶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无畏无惧单臂扼住狼颈 ,

        另一只手握剑刺进它心脏。

        洛基的儿子恶狼一命呜呼,

        不共戴天杀父深仇终得报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探险队在尼约德的怀抱里漂泊了一个多月,视野所及之处只有无尽的茫茫波涛,每当托尔的雷霆在夜空中炸响时,受到惊吓的尼约德就扬起巨浪,闪电将黑暗撕裂,即便是瞎眼的霍德尔也在战栗。

        埃里克松把二十四个如尼字母全都刻在了船舷上。他甚至开始组合新的符文以尝试占卜,不过由于没有合适的卵石,才不得不放弃。

       巴德尔很少失约。每次有托尔为他开路,第二天他一大早便会出现在天上,鱼群和鸟儿也会追寻他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也许是霍德尔失手了。”埃里克松笑着告诉伊瓦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盲人,哪怕有洛基这样诡计多端的人为他出谋划策,也难免会失手。”伊瓦尔说着开始磨斧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着吧,根据斯约维给的地图,沿着日落方向把舵往左打六十度,这个航向再有半个月就能到文兰了。”埃里克松对大家说。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即便在二十多年后,伊瓦尔也会清晰记得当他在地平线上看见文兰时的欣喜,就像奥丁在忍受十天十夜倒吊的风吹雨打后、获得终极智慧的感觉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金加仑鸿沟的熔岩与寒冰也在这里汇聚,玄武岩海岸延伸到很远的地方。他们找了一个平静的海湾靠岸,当众人涉水踏上干燥的沙滩时,眼前是重叠的草地山丘,在山丘上能看见远处起伏的森林,视野的尽头是一座高山,犹如一把尖刀直插入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海岸的平地上有燃尽的篝火和晒鱼搭的架子,也有马蹄印和洒落的菌汤。埃里克松沿着附近海岸转了一圈,也没有找到一个居民,于是吩咐船员们就地搭建营地,同时带着伊瓦尔和另外三个人到距营地更远的地方调查。

       他们骑着马,沿着草丛倒伏的方向前行,伊瓦尔在只身在前面探路。不一会儿伊瓦尔就回来了,他带来附近的地形信息以及鹿群出没的踪迹,但是仍然没能发现一个活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是奇怪,看样子这里的居民没有给我们安排欢迎晚会。”伊瓦尔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看来他们很警觉,而且动作迅速,像是一支军队。”埃里克松沉默片刻,“这个地方是很富饶,但似乎也潜藏着很多危险,回去安排大家每晚轮流放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回到营地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经验丰富的诺斯人和丹麦雇佣兵已经布置好了营地,甚至砍了木头做栅栏和火把。夜幕中也飘来炖鹿肉的香味。

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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