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拉贡德

料峭春风吹酒醒,微冷。山头斜照却相迎,倒是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渡鸦之歌

        一艘丹麦人的船从石勒苏益格扬帆入海,沿着丹麦的海岸线一路北上,于夏末的八月到达了挪威南部的斯塔万格。

        船队到达港口正好在日出时分,阳光驱散了海雾,大群的海鸟落在刚返回的渔船上,有几个人在岸边剖着鱼,空气中混合着腥味和葡萄酒的味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船上的头儿叫埃里克松·霍达尔夫,受委托从石勒苏益格运来一批产自法国南部的葡萄酒。

        船员们多是丹麦人,在首领的管控下,他们不得不打消对葡萄酒的主意。只得整夜整夜地猛灌廉价的蜜酒,却无时不刻不幻想自己正狂饮木桶里的佳酿,这些将会被送给此处的贵族和地位崇高的的勇士。

        挪威清晨的风向来凛冽。即便在夏末,也能使人感受到严冬的气息。再有几个月,挪威北部就要迎来漫长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船靠岸了。埃里克松与丹麦人很快把酒桶卸到栈桥上,早已有五辆马车在此等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把消息带给朗格纳伯爵,五十桶产自巴黎的葡萄酒,船长埃里克松·霍达尔夫已送达。”首领对车队头头儿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马车队很快载了货物离开。埃里克松支付佣金并遣散丹麦人,然后找了匹马,独自一人沿着罗加兰的破碎的海岸线往北边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一周后埃里克松在霍达兰的海边碰到一群诺斯人,他们打算乘长船,借着季风到英格兰去。于是他设法加入了这群诺斯人,和他们于第三天涨潮的时候扬帆入海,驶入茫茫大西洋尼约德的怀抱。

       航行的第二天他们便遭遇了风暴,托尔与芬里尔搏斗时的电闪雷鸣、尼约德战栗搅动狂风巨浪。埃里克松把自己一只胳膊牢牢绑在桅杆上,同一条船上的诺斯人一只手紧抱着船舷,另一只则手握着盛满蜜酒的牛角杯向奥丁致敬。

        诺斯人同一切人为的、自然的力量搏斗,丝毫不畏惧死亡和敌人的强大,埃里克松与他们交谈甚欢。其中一个叫伊瓦尔的希望能够在靠岸后与埃里克松同行,他十分愉快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在海上颠簸了一个多月之后,他们终于见到了东盎格利亚的海岸。埃里克松与诺斯人告别,和伊瓦尔来到一个镇子,找到了一间酒馆落脚,同时商量接下来的路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伊瓦尔,我计划到达传言的‘文兰’,但我不能保证路途的安全,现在你还可以选择退出。”埃里克松严肃地告诉伊瓦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不是遇见你,我恐怕还得继续做一个诺斯海盗。但是我再也不想当强盗了,所以我才选择跟你走,至于去做什么,至少不是烧杀抢掠,出发就行。”伊瓦尔注视着埃里克松的眼睛说道。


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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